日前，北京外国语大学区域与全球治理高等研究院、法国研究中心、中法人文交流研究中心、中国欧洲学会法国研究分会与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共同在京发布《法国蓝皮书：法国发展报告（2019）》（以下简称“蓝皮书”）。蓝皮书认为，法国总统马克龙上任后推行的经济改革成效显著，法国经济出现了不少亮点。 经济改革成效显著 家庭购买力有所增长 法国统计与经济研究所数据显示，2017年法国经济同比增长2.3%，经济企稳复苏且达到欧债危机后最快增长。2018年三季度经济同比增长0.3%，2018年全年可增长1.5%。在企业端，经济改革效果初现，失业率稳步下跌，截至2018年三季度，失业率下降至9.1%，较马克龙上任初期下降1个百分点。在法国民众较为看重的购买力方面，2018年法国家庭购买力增长1.4%，预计2019年增速达到2%。整体而言，马克龙一系列经济改革以“开源节流”为思路，在短期内削减民众福利以激发经济活力，同时，完善社会福利体系、劳动力市场、税收体系，聚集经济竞争力、提升动力，为法国推进多边治理体系改革、提升国际地位创造条件。但在从“分蛋糕”转向“做蛋糕”时，难免触动部分民众利益。2018年年底，法国经济好转势头被“黄背心”运动拖累。随着马克龙迫于压力向民众妥协，不少人对其放缓改革步伐表示遗憾，认为法国又走上了“未见成效—民众不满—政府妥协—经济不振”循环的改革老路。马克龙五年任期过半，民意支持率急速下跌。 蓝皮书认为，虽然面临诸多困难，但马克龙执政地位依然稳固，共和国前进党在国民议会中占据多数席位，且没有其他政治强人对总统地位形成威胁。2019年伊始，马克龙积极推动全国大辩论，为今后法国改革和发展创造有利局面，挽回底层民众信心。马克龙能否妥善处理民众不满，利用全国大辩论增信释疑，保持经济改革连续性，才是法国重拾竞争力、谋求经济持续增长的关键。 积极推动欧洲一体化 欲重塑“法德防务合作” 蓝皮书显示，2018年是马克龙落实自己对推进欧洲一体化承诺的关键年。从新年后的次讲话开始，马克龙就强调推进欧洲一体化的重要性。随后，他还建议欧盟国家开展了一次大型的“民主征求意见活动”，实际上大大地宣传了欧盟的好处。趁美国总统特朗普到欧洲参加纪念次世界大战结束100周年活动之机，马克龙与特朗普又围绕北约与欧洲防务共同体建设问题进行了磋商，甚至还发生了争吵。此后，法国与德国努力发挥了“轴心”的作用，推动欧洲军事一体化起步。 法国与德国要重塑“法德防务合作”的想法由来已久。德国媒体认为，马克龙与德国总理默克尔在很多方面有一种默契，并把这种默契称为“默克龙”。法德是一对互相依赖的伙伴。对于法国来说，经济长期低迷，只有争得德国的支持，才有可能实现利用欧洲来维持法国大国地位的理想。而对德国来说，英国脱欧后，法国是欧盟内唯一拥有核武器且是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国家，只有拉住法国才能让欧盟成为世界舞台上的重要一极。 在法德两国的推动下，欧盟批准了25个成员国达成的防务领域“永久结构性合作”（PESCO）。在该合作框架下，许多项目正式启动。2017年11月13日，欧盟23个成员国的国防部部长就“永久结构性合作”签署了联合通知书，并提交给欧盟外交和安全政策高级代表莫盖里尼和欧盟理事会。 法德在共同防务方面虽然采取了许多措施，也取得了一定进展，但欧洲舆论对此还是有很多疑虑。一方面，当前设计的欧盟共同防务是与北约平行的，美国的态度如何对欧盟共同防务的未来有很大影响。美国一直把北约当作其实现全球政治、军事战略的工具，因此对实质性的欧盟防务共同体的出现一直心有余悸。美国认为，“一个永远在走向紧密联盟但却永远达不到目标的欧盟最符合美国的利益”。英国是北约的重要成员国，虽然它已决定脱欧，但对法德设计的欧盟共同防务也不愿意袖手旁观。在法德宣布联合研制第五代战斗机的同一天，英国BAE系统公司就表示将参与该项目。另一方面，欧盟内部在建立防务共同体方面也存在分歧。德法是欧洲军事大国，对欧盟建立防务共同体非常感兴趣，希望借此加大他们在欧洲安全事务中的主导权。但大多数中东欧成员国对俄罗斯强大的军事威慑心有余悸，对欧盟独立防务信心不足，仍寄希望于北约。还有一些中小成员国担心，欧盟的防务一体化可能会要求成员国让渡部分国家主权，有损其独立性。